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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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啊啊啊啊！】
【系統：玩家, 你知不知道黑尾鐵朗的好感度值在跳崖式下降哇！！】
白鷺：“……”
她當然知道，並且是故意的。
黑尾鐵朗張開口的時候，少女就隱約察覺到對方想要說什麽, 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是和比賽有關的事。
既然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那麽事情就該做絕一點。
她立即扯到某位不宜言說的青梅竹馬，雖然感到抱歉, 但……不好意思了，白鷺裝作不清楚地成功轉移了話題。
回去的路上, 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說話。
一路無言。
白鷺把晚飯帶給媽媽，幫她拿到微波爐裏熱了熱，與此同時, 半透明的藍色光板又冒了出來。
【系統：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回到家中的你百感交集，決定做點什麽平覆心情？】
A、和KODZUKEN一起打游戲
B、去找黑子哲也寫作業
C、給巖泉一發短信
D、給黑尾鐵朗縫制加油禦守
E、邀請及川徹明天比完賽看電影
竟然沒有睡覺的選項。
甚至多了兩條新奇的內容，白鷺有點嫌麻煩地掃了一圈所有選項,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身心疲憊, 完全不想做點什麽。
首先, A暫且排除, 她對研磨的心情覆雜, 被背刺的感覺並不好受, 也不想在這種時候主動單開對方的支線。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太累了，不太想玩那個Mm網游。
B和E也排除, 白鷺已經懶得出門了, 所有選項裏只有C最簡單, 但是她又不想發展新支線。
【系統：玩家，看看D選項嘛！】
【系統：你剛才不是自己說了“既然要給驚喜，那就做的絕一點”，給攻略角色1號縫制禦守，豈不是double驚喜！】
她懶……
也不會縫禦守。
【系統：學一學嘛！這種東西對於玩家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系統：你的房間裏縫紉工具包，就在抽屜裏面，布料和指導書被放在書櫃上，都是現成的呢，】
白鷺：“……”
正如系統所說，少女身上自帶A＋天賦光環，哪怕從來沒有縫過東西，也能很快通過自學掌握起來。
她思考了一番，還是回到房間翻了翻所謂的縫紉包，畢竟是新技能，白鷺以前沒有做過，可以學來試試看。
就像之前學習接球一樣，對於挑戰新的東西，少女從來不覺得排斥，她找到系統說的工具，挑來挑去，最後選中了一塊帶著白色花紋的深紅布料。
嗯……在上面縫一只黑色的小貓咪吧。
音駒（Nekoma）這個詞和貓咪（Neko）只差了一個讀音，感覺很適合她們學校，白鷺輕松將東西縫好，又在裏面塞了一張粉色的小紙條——
比賽必勝^ ^
【系統：好好看！】
【系統：玩家，你怎麽不寫點暗示性的情話，比如“月亮在黑暗裏，你在我心裏～”之類的？】
白鷺：……………
你還是少出主意吧。
奉勸了系統幾句，她把禦守隨便往桌子上一扔，收拾收拾倒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上午9:45。
白鷺掐著點準時乘坐地鐵趕到墨田區綜合體育館，孤爪研磨提前給她發了位置，大體的方向很好找，具體一點的就不好說了。
“黑尾鐵朗他們在哪個位置打比賽？”
她正打算在腦子裏問問系統，
周圍的環境卻突然灰暗下來，面前出現了選項。
【系統：提前十幾分鐘趕到體育館，一不小心迷路了，暈頭轉向的你決定往哪走？】
A、邁進前方的體育館
B、前往旁邊的公共廁所
C、停在原地不動彈
【系統：我看看，他還沒來呢。】
行吧。
白鷺果斷擡手點擊C，她現在正處於體育館門口不遠處，等一等沒準能撞見他們。
灰白的事物再次恢覆顏色，靜止在原地的路人重新開始行走，站在門口樓梯下方的少女長裙微飄，柔順的頭發與她那張顏值沖破天花板的面孔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過幾分鐘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有幾個穿著隊服的男生甚至想過來搭訕，還不等走過來，一道稍微有點熟悉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你是……白鷺學妹？”
疑惑的聲音夾雜著些許詫異，白鷺聞聲轉回頭，叫住自己的人穿著一套紅色的運動服，他的身形不高，一頭淺杏色微卷短發，色系相同的眸子裏迸發出異樣的光彩。
這個男生，好像叫夜久衛輔來著。
白鷺想起前幾天和自己加Line的萬惡之源，以及系統昨天啰裏啰嗦的點名，腦子裏頓時和他對上了號。
“夜久學長？”
既然被看到了，少女只能營業模式上線，她洋裝意外地轉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夜久衛輔。
對方身上的隊服是當初在宣傳pv裏見過的那一套，修身顯型的外套和少年頗有些秀氣的娃娃臉組合，不僅沒有不搭，反而給他襯出了一種十分可靠的氣勢。
既然夜久衛輔出現了，那麽同為一個社團隊友的另一位……
“啊，你還記得我嗎？”杏發少年沒想到白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他面露驚訝，俊俏的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揚起開心的笑容：“自那天之後幾天沒見了呢！”
“你來這裏是打算？”
“我來給朋友加油啦，夜久學長出現在這裏，說明也有比賽嗎？比賽加油！”
白鷺微笑不變地應和著，內心則是很淡然地順著話題看向夜久的身後。
少年似乎是主動脫離隊伍走過來的，他身後跟著一排同樣穿著紅色運動服的男生們，大家的表情不一，有震驚、有懵逼，有迷惑有不解，一個個都很覆雜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實不相瞞，他們的內心確實很覆雜。
“啊，是她。”
“雖然那天只見過一次，但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竟然在這裏碰到了。”
“誰啊？”隊伍裏也有不清楚的狀況人，比如作為二傳手的小島：“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夜久那個家夥怎麽突然跑出去了？”
“就是那位超級美人の後輩，在社團裏傳遍了的那個。”
“夜久現在對話的那位就是她！可惡啊，他竟然認識這麽漂亮的美人。”
“越湊近越覺得美少女周邊的空氣都是凡人不可踐踏的——”
“說起來，除了夜久……”
“黑尾那個家夥不是也和那位傳聞中美人學妹認識嗎？”
不知道誰突然這麽提了一句，插著口袋走在隊伍裏的黑尾鐵朗立即僵了一下腳步。
與高年級學長們的覆雜相同，黑尾此時的心境不可謂不五味雜陳，他垂著眼尾微挑的黑色眸子，斜挎包懶散隨意地跨在寬闊肩上，眼神沈默地看向站在夜久衛輔對面的明媚少女，插在口袋裏的手掌稍微有些攥緊。
事實上，他剛下大巴車的第一秒，就註意到了站在體育館門口的白鷺。
……是來給研磨加油的吧。
畢竟少女昨天晚上已經和自己說過了，
而他，並沒有把自己也要比賽的事情說出來。
研磨要比他晚20分鐘在核心的體育館中心開始比賽，由於彼此的社團各自雇傭了大巴車，黑尾鐵朗沒有和發小一起從家出發。
他承認，大巴車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內心更不想的，是撞見給研磨加油的白鷺。
可惜還是遇到了，就站在自己不遠處，今天身穿沙色長裙的標志少女不知道和夜久說了什麽，她把目光望過來，隨即——淺梨色的眸子裏亮了幾分色澤，擡起白皙纖細的胳膊揮了揮手。
好像，沒有對他的出現感到驚訝？
黑尾鐵朗頓了頓。
白鷺踮起腳朝著個子高挑的黑發男生揮了一下，他們的隊伍則是有條不紊地繼續向前走著，為首的隊長同樣穿著紅色的運動服，他向白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雖說……在直視少女的那一刻，對方立即不受控制地紅著耳朵收回視線，掩飾性地輕咳幾聲，示意大家趕緊進館裏尋找位置，匆匆略過了這個小插曲。
眼見黑尾鐵朗也要走進去，白鷺趕緊擡起手腕，趁著其他人看不見，悄悄拉住了少年的袖子。
黑尾鐵朗：？
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下意識停住腳步，本就因為與少女擦身路過而稍微繃直的身體，在看清拉住自己的正是白鷺後，整個人更加僵滯了。
視線從少女嬌小修長的手上收回來，黑尾鐵朗怔楞地瞪大了幾分眼睛：“鷺鷺？”
白鷺拉住黑尾沒有松開，而是將手縮在自己的袖子裏，偷偷朝他眨了眨水潤的眼睛。
“黑尾——？”前方傳來隊友催促的聲音。
“抱歉，你們先過去吧！”黑尾鐵朗扯脖子朝著眾人喊了一聲，他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轉回頭，準確來說，他的半條胳膊都不敢動彈分毫，全身的觸感仿佛都集中在被少女捏住的那一小塊布料上。
臉上沒有顯露出內心的情緒，黑尾鐵朗抿了一下唇，稍微放輕了點聲音：“鷺鷺，怎麽了？”
“學長，你怎麽不和我打招呼呀？”
白鷺仰起頭，纖細秀美的長發隨之向腦後垂散：“明明也在體育館裏打比賽。”
“抱歉，我……”
黑尾鐵朗張了張嘴，一直以來在眾人眼中活躍且很有擔當的他，難得有些詞窮。
“對不起，剛才是開玩笑的。”白鷺沒有讓對方為難，立即松開高挑少年的外套袖子：“這麽自以為是的要求學長和我打招呼……”
“我只是想說。”
“其實，我早就知道學長要在這裏打比賽了，站在這裏是為了等學長。”
“欸…？”黑尾鐵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眸子微微睜大，低垂的視線從自己空蕩蕩的袖子上收回來，腦子裏難得不知道該反應什麽。
她早就知道？
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
白鷺一連串話語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黑尾鐵朗想要否認她自覺失禮的話，也有感覺到對方收回手的失落感，以及……
因為那些話，而突然生成的、某種期待了很久且即將呼之欲出的妄想。
下一秒，只見容貌姣好俏麗的少女低下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縫著黑色小貓咪的禦守，捧在手心裏，雙手遞了過來：“學長。”
“這是我自己做的禦守，在裏面寫了必勝祈願。”
她的聲音輕柔，一只手指上還纏著OK邦迪：“我縫的不是很好看，只…只是想為學長做點什麽，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請你收下嗎？”
……
周圍的環境明明並不安靜。
有行人的走路聲，有陌生人的交談聲，也有從體育館內部隱隱傳出來的排球摩擦地板發
出的聲音。
可是，少女的聲音卻仿佛涵蓋了整個世界，令少年的目光只能留在她的身上，在靜謐的空氣中劃出了一片天地。
黑尾鐵朗怔怔地垂眸俯視著白鷺的手心，擡手拿起對方手裏的禦守，粗糲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少女柔軟白皙的皮膚。
“好。”
他收緊五指，將東西卷入炙燙的掌心：“我完全沒覺得不好看啊，謝謝。”
撲通、撲通。
心臟在不受控制得劇烈跳動著。
這一刻，先前因為青梅竹馬而產生的退讓、不知道該如何做的仿徨，黑尾鐵朗在心裏鬥爭了很久的糾結，全部都消失了。
他非常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果然……這輩子也不可能對她放手的。
就像抓住這個禦守一樣。
無論以什麽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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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玩家, 你知不知道黑尾鐵朗的好感度值在跳崖式下降哇！！】
白鷺：“……”
她當然知道，並且是故意的。
黑尾鐵朗張開口的時候，少女就隱約察覺到對方想要說什麽, 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是和比賽有關的事。
既然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那麽事情就該做絕一點。
她立即扯到某位不宜言說的青梅竹馬，雖然感到抱歉, 但……不好意思了，白鷺裝作不清楚地成功轉移了話題。
回去的路上, 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說話。
一路無言。
白鷺把晚飯帶給媽媽，幫她拿到微波爐裏熱了熱，與此同時, 半透明的藍色光板又冒了出來。
【系統：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回到家中的你百感交集，決定做點什麽平覆心情？】
A、和KODZUKEN一起打游戲
B、去找黑子哲也寫作業
C、給巖泉一發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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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沒有睡覺的選項。
甚至多了兩條新奇的內容，白鷺有點嫌麻煩地掃了一圈所有選項,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身心疲憊, 完全不想做點什麽。
首先, A暫且排除, 她對研磨的心情覆雜, 被背刺的感覺並不好受, 也不想在這種時候主動單開對方的支線。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太累了，不太想玩那個Mm網游。
B和E也排除, 白鷺已經懶得出門了, 所有選項裏只有C最簡單, 但是她又不想發展新支線。
【系統：玩家，看看D選項嘛！】
【系統：你剛才不是自己說了“既然要給驚喜，那就做的絕一點”，給攻略角色1號縫制禦守，豈不是double驚喜！】
她懶……
也不會縫禦守。
【系統：學一學嘛！這種東西對於玩家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系統：你的房間裏縫紉工具包，就在抽屜裏面，布料和指導書被放在書櫃上，都是現成的呢，】
白鷺：“……”
正如系統所說，少女身上自帶A＋天賦光環，哪怕從來沒有縫過東西，也能很快通過自學掌握起來。
她思考了一番，還是回到房間翻了翻所謂的縫紉包，畢竟是新技能，白鷺以前沒有做過，可以學來試試看。
就像之前學習接球一樣，對於挑戰新的東西，少女從來不覺得排斥，她找到系統說的工具，挑來挑去，最後選中了一塊帶著白色花紋的深紅布料。
嗯……在上面縫一只黑色的小貓咪吧。
音駒（Nekoma）這個詞和貓咪（Neko）只差了一個讀音，感覺很適合她們學校，白鷺輕松將東西縫好，又在裏面塞了一張粉色的小紙條——
比賽必勝^ ^
【系統：好好看！】
【系統：玩家，你怎麽不寫點暗示性的情話，比如“月亮在黑暗裏，你在我心裏～”之類的？】
白鷺：……………
你還是少出主意吧。
奉勸了系統幾句，她把禦守隨便往桌子上一扔，收拾收拾倒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上午9:45。
白鷺掐著點準時乘坐地鐵趕到墨田區綜合體育館，孤爪研磨提前給她發了位置，大體的方向很好找，具體一點的就不好說了。
“黑尾鐵朗他們在哪個位置打比賽？”
她正打算在腦子裏問問系統，
周圍的環境卻突然灰暗下來，面前出現了選項。
【系統：提前十幾分鐘趕到體育館，一不小心迷路了，暈頭轉向的你決定往哪走？】
A、邁進前方的體育館
B、前往旁邊的公共廁所
C、停在原地不動彈
【系統：我看看，他還沒來呢。】
行吧。
白鷺果斷擡手點擊C，她現在正處於體育館門口不遠處，等一等沒準能撞見他們。
灰白的事物再次恢覆顏色，靜止在原地的路人重新開始行走，站在門口樓梯下方的少女長裙微飄，柔順的頭發與她那張顏值沖破天花板的面孔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過幾分鐘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有幾個穿著隊服的男生甚至想過來搭訕，還不等走過來，一道稍微有點熟悉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你是……白鷺學妹？”
疑惑的聲音夾雜著些許詫異，白鷺聞聲轉回頭，叫住自己的人穿著一套紅色的運動服，他的身形不高，一頭淺杏色微卷短發，色系相同的眸子裏迸發出異樣的光彩。
這個男生，好像叫夜久衛輔來著。
白鷺想起前幾天和自己加Line的萬惡之源，以及系統昨天啰裏啰嗦的點名，腦子裏頓時和他對上了號。
“夜久學長？”
既然被看到了，少女只能營業模式上線，她洋裝意外地轉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夜久衛輔。
對方身上的隊服是當初在宣傳pv裏見過的那一套，修身顯型的外套和少年頗有些秀氣的娃娃臉組合，不僅沒有不搭，反而給他襯出了一種十分可靠的氣勢。
既然夜久衛輔出現了，那麽同為一個社團隊友的另一位……
“啊，你還記得我嗎？”杏發少年沒想到白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他面露驚訝，俊俏的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揚起開心的笑容：“自那天之後幾天沒見了呢！”
“你來這裏是打算？”
“我來給朋友加油啦，夜久學長出現在這裏，說明也有比賽嗎？比賽加油！”
白鷺微笑不變地應和著，內心則是很淡然地順著話題看向夜久的身後。
少年似乎是主動脫離隊伍走過來的，他身後跟著一排同樣穿著紅色運動服的男生們，大家的表情不一，有震驚、有懵逼，有迷惑有不解，一個個都很覆雜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實不相瞞，他們的內心確實很覆雜。
“啊，是她。”
“雖然那天只見過一次，但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竟然在這裏碰到了。”
“誰啊？”隊伍裏也有不清楚的狀況人，比如作為二傳手的小島：“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夜久那個家夥怎麽突然跑出去了？”
“就是那位超級美人の後輩，在社團裏傳遍了的那個。”
“夜久現在對話的那位就是她！可惡啊，他竟然認識這麽漂亮的美人。”
“越湊近越覺得美少女周邊的空氣都是凡人不可踐踏的——”
“說起來，除了夜久……”
“黑尾那個家夥不是也和那位傳聞中美人學妹認識嗎？”
不知道誰突然這麽提了一句，插著口袋走在隊伍裏的黑尾鐵朗立即僵了一下腳步。
與高年級學長們的覆雜相同，黑尾此時的心境不可謂不五味雜陳，他垂著眼尾微挑的黑色眸子，斜挎包懶散隨意地跨在寬闊肩上，眼神沈默地看向站在夜久衛輔對面的明媚少女，插在口袋裏的手掌稍微有些攥緊。
事實上，他剛下大巴車的第一秒，就註意到了站在體育館門口的白鷺。
……是來給研磨加油的吧。
畢竟少女昨天晚上已經和自己說過了，
而他，並沒有把自己也要比賽的事情說出來。
研磨要比他晚20分鐘在核心的體育館中心開始比賽，由於彼此的社團各自雇傭了大巴車，黑尾鐵朗沒有和發小一起從家出發。
他承認，大巴車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內心更不想的，是撞見給研磨加油的白鷺。
可惜還是遇到了，就站在自己不遠處，今天身穿沙色長裙的標志少女不知道和夜久說了什麽，她把目光望過來，隨即——淺梨色的眸子裏亮了幾分色澤，擡起白皙纖細的胳膊揮了揮手。
好像，沒有對他的出現感到驚訝？
黑尾鐵朗頓了頓。
白鷺踮起腳朝著個子高挑的黑發男生揮了一下，他們的隊伍則是有條不紊地繼續向前走著，為首的隊長同樣穿著紅色的運動服，他向白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雖說……在直視少女的那一刻，對方立即不受控制地紅著耳朵收回視線，掩飾性地輕咳幾聲，示意大家趕緊進館裏尋找位置，匆匆略過了這個小插曲。
眼見黑尾鐵朗也要走進去，白鷺趕緊擡起手腕，趁著其他人看不見，悄悄拉住了少年的袖子。
黑尾鐵朗：？
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下意識停住腳步，本就因為與少女擦身路過而稍微繃直的身體，在看清拉住自己的正是白鷺後，整個人更加僵滯了。
視線從少女嬌小修長的手上收回來，黑尾鐵朗怔楞地瞪大了幾分眼睛：“鷺鷺？”
白鷺拉住黑尾沒有松開，而是將手縮在自己的袖子裏，偷偷朝他眨了眨水潤的眼睛。
“黑尾——？”前方傳來隊友催促的聲音。
“抱歉，你們先過去吧！”黑尾鐵朗扯脖子朝著眾人喊了一聲，他保持著僵硬的姿勢轉回頭，準確來說，他的半條胳膊都不敢動彈分毫，全身的觸感仿佛都集中在被少女捏住的那一小塊布料上。
臉上沒有顯露出內心的情緒，黑尾鐵朗抿了一下唇，稍微放輕了點聲音：“鷺鷺，怎麽了？”
“學長，你怎麽不和我打招呼呀？”
白鷺仰起頭，纖細秀美的長發隨之向腦後垂散：“明明也在體育館裏打比賽。”
“抱歉，我……”
黑尾鐵朗張了張嘴，一直以來在眾人眼中活躍且很有擔當的他，難得有些詞窮。
“對不起，剛才是開玩笑的。”白鷺沒有讓對方為難，立即松開高挑少年的外套袖子：“這麽自以為是的要求學長和我打招呼……”
“我只是想說。”
“其實，我早就知道學長要在這裏打比賽了，站在這裏是為了等學長。”
“欸…？”黑尾鐵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眸子微微睜大，低垂的視線從自己空蕩蕩的袖子上收回來，腦子裏難得不知道該反應什麽。
她早就知道？
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
白鷺一連串話語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黑尾鐵朗想要否認她自覺失禮的話，也有感覺到對方收回手的失落感，以及……
因為那些話，而突然生成的、某種期待了很久且即將呼之欲出的妄想。
下一秒，只見容貌姣好俏麗的少女低下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縫著黑色小貓咪的禦守，捧在手心裏，雙手遞了過來：“學長。”
“這是我自己做的禦守，在裏面寫了必勝祈願。”
她的聲音輕柔，一只手指上還纏著OK邦迪：“我縫的不是很好看，只…只是想為學長做點什麽，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請你收下嗎？”
……
周圍的環境明明並不安靜。
有行人的走路聲，有陌生人的交談聲，也有從體育館內部隱隱傳出來的排球摩擦地板發
出的聲音。
可是，少女的聲音卻仿佛涵蓋了整個世界，令少年的目光只能留在她的身上，在靜謐的空氣中劃出了一片天地。
黑尾鐵朗怔怔地垂眸俯視著白鷺的手心，擡手拿起對方手裏的禦守，粗糲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少女柔軟白皙的皮膚。
“好。”
他收緊五指，將東西卷入炙燙的掌心：“我完全沒覺得不好看啊，謝謝。”
撲通、撲通。
心臟在不受控制得劇烈跳動著。
這一刻，先前因為青梅竹馬而產生的退讓、不知道該如何做的仿徨，黑尾鐵朗在心裏鬥爭了很久的糾結，全部都消失了。
他非常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果然……這輩子也不可能對她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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